2月10日,周三。杭州良渚。晴
从今天起,要好几天无所事事地呆在家里了。当然宅家也可写作,可我早已养成习惯,白天写作不怎么出活。
干点别的也行。阿莉给我派活,去为明晚的年夜饭买些菜来,我就屁颠颠去了七贤桥菜场,买了春笋、菠菜、香菜、芹菜、莴苣、鲜菇、辣椒、胡萝卜、豆腐干、咖喱粉等等。今天也算是干过活了。
晚上去“琥珀”泡吧,约了冯佳、章炜、阿许。章炜说他陪母亲在家喝酒,没来。葛老板又“怠工”,11点多才来上班。
好在他们叫他“熊哥”的那位马来西亚华裔,和我们聊天聊了很多、很愉悦。他做糖果、饼干,他的“喜马拉雅”牌子的薄荷糖,软的、硬的都好吃极了,产品早已打入美国的一家大型连锁超市(我忘了名字)。他的太太我们也见过,一位藏族美女,非常漂亮,酒量也很好。他俩已经生了一儿一女两个孩子,眼下都在马来西亚。因为疫情,他俩暂时回不去。
我对阿许说,我们男人的成功标志其实也就是这么三条,首先是把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好,其次是娶来一个美女,再次是和她生几个漂亮小孩。你仔细想想,除了这三条,难道还有别的什么比这更重要吗?而熊哥,这三条都占着了。
对照一下,我一生做事总的来说也做得不错,第一条有了;我讨的老婆也够漂亮,第二条也有了;可是因为计划生育,我只生了一个孩子,这一条就被熊哥比下去了。
后来,又跟佳佳、阿许闲扯到每年的春节,人口大搬运,不光造成交通资源等等的极大浪费,把社会生产、生活的节奏骤然打断,我对此深恶痛绝,强烈希望当局取消一切法定的长假,而将所有的长假都分解成劳动者个人的年休,法定下来。熊哥说,马来西亚也有春节,只放两天假。阿许对我的说法不以为然,说他的公司没有人愿意享受年休,因为在公司的氛围下,你休假半个月,别人还以为你打算辞职不干了。
又说起疫情过后去美国或者别的哪里哪里玩耍。阿许说他若去美国,首先是到芝加哥,却建议我可以先飞到西雅图,然后租车自驾游西海岸,最后再去芝加哥探亲,这样可以避免走回头路。我说你这条路线很合理,但恐怕到那时,我又急着想看到孩子们而不是西海岸的风景。
我问阿许,眼看要过年了,你总该歇一歇了吧?
他说他明天可以睡懒觉了。
佳佳说,你习惯了早起,恐怕睡不成懒觉。
阿许说,睡醒了赖在床上,硬睡。
不知为何,我觉得这几句,是今晚听到的最让我感动的话。
2月11日,周四。杭州良渚。小雨
年三十,家家忙碌,我家也是。
我今天做了个我从未做过的菜,咖喱牛肉,现学的,从网上找出一个视频,备什么料,切成什么形状的,牛肉该怎么处理,下了锅,先放什么,后放什么,炖多长时间……下午3点前,我就按步骤,先在切成小块的牛肉里挤进去一些柠檬汁,拌匀了,腌一个钟头。4点,我把牛肉放进冷水煮开,去血水,洗净,再放进砂锅炖,加入黄酒、黑胡椒、姜、葱结,炖到一个半小时后再依次加入胡萝卜、洋葱、番茄、盐和咖喱粉。首次尝试,大获成功!阿莉后来评价说,今晚的菜,最成功的就是这道。
另外我还做了油焖笋、文武笋、大蒜炒咸肉。后面这个不成功,食材不行,大蒜叶没香味。阿莉做了清炖土鸡、红焖猪蹄、菠菜粉条黑木耳凉拌菜、油炸花生米和蒸青鱼干。后面这个也不行,青鱼干太咸了,没法吃。海滨做了雪菜炒目鱼和韭芽肉丝,都不错。
今晚的客人除了阿莉的大哥、二哥和两位嫂子,还有大嫂美华的长女文婕,跟我的小女儿薇妮是同龄人。这可是一股浓浓的青春气息啊!让我们六个长辈顿时像充了电似的活力大增。阿莉一高兴,怂恿我送了文婕一本《唱片经典》,还为她签了名。
接着又从我自己编选的一套“安可曲”集逐一播放那些美妙绝伦的经典名曲。
与此同时,用阿莉手机,放在一个看手机视频的小架子上,我们跟远在荷兰的薇妮通了几个小时的视频。薇妮搬了新家,有很大的客厅,直接连着阳台,阳光明媚、充足。
她那边此时是中午,她也在准备晚上包饺子吃,让法国人阿诺陪她过中国的春节。阿诺跟我们每个人打过招呼后,去实验室上班了。
我们这边,在阿莉的张罗下四个女人开始包饺子,一边听着我播放的古典音乐,同时薇妮也继续在线上,跟我们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上几句。
后来阿诺下班回家了,薇妮也开始包饺子。她说在欧洲,他们要到下午两三点才吃午饭,晚饭也自然会推迟,晚上八九点才吃。
我们这边吃完饺子,已过午夜,客人们告辞离去。
还在线上的薇妮跟我说,在荷兰,贫富差距很小,像她现在这样算是在平均线上,日子也蛮好过了。但是她还是觉得自己有潜力再往上走一走,超越平均线。我说我完全相信你做得到,这两年因为疫情打断了包括你在内的整个世界的发展,这很无奈。但是,不是说疫情过后要报复性的旅游,报复性的消费吗?我相信,到那时咱家薇妮和整个世界也会报复性的发展!
说完这些,我把手机还给阿莉,她娘俩说悄悄话去了。我回自己屋里,看了一本俄罗斯的“二战”新片《坚不可摧》。还不错,只是苏俄战争片的老毛病难改,在激战中竟会长时间地对受伤或阵亡的战友表现难舍之情,好像因为Ta要表达一下情感,战斗就暂停一会儿了。
2月12日,周五。杭州良渚。小雨
中午1点起来,煮了面吃,把昨晚剩下的油焖笋和几块牛肉都下到面里,做成很豪华的一碗,呼噜呼噜地吃了。
下午继续宅家,补写前天和昨天的日记。
晚饭就吃昨晚的剩菜,热一下就行,不用再做。
饭后小憩,8点半去“村上吉”泡吧。今晚这里生意冷清,老板娘没来,新来的小姑娘9点之后就下班回去了,剩下一个做日料的小孙应付客人。好在客人很少。我刚来那会儿有两个男的,已经吃喝完毕,只因其中一人抽雪茄把自己抽醉了,不得不歇一歇,让自己缓过神来。他们走后,很长时间只有我一个客人。后来到了11点,又来了一男两女,到楼上吃饭,半个多小时后也买单走人了。
于是,我有很从容的时间和小孙聊天。他大名孙豪杰,名字够牛,河南许昌人,三十好几了,还是单身,来杭州有些年了,曾经跟着在灵隐做日料店的日本师傅学手艺,自称能做上百种日料菜。我今晚就要了一份鹅肝和两份多春鱼(一份我请他),都觉得蛮好。这阵子来过“村上吉”好几回,每回我都会点一份多春鱼,都是他做的,因此我觉得受他照顾蛮多了。
闲聊中自然问起他为何还不讨老婆,他表示在杭州买不起房,所以也讨不起老婆。他说他希望能遇见一个女孩,愿意跟他共同奋斗,一步步地发家致富,而不是现在就要求他有房、有车、有这有那。我很赞同他的想法,虽然同时又明知他遇见那样的女孩几率极小。我说,这个社会毛病不轻,一方面有许多女孩嫁不出去,另一方面又有许多男孩讨不起老婆。没有任何理论解释得通一个社会的男婚女嫁怎么会弄成这样。这不是社会病是什么?你跟我这样那样辩解都离题,都没用。照这个情形下去,早晚有一天用不着美帝、苏修使坏,中国人自己就把自己给亡了。
喝到凌晨1点回家,接着看一本电影《火狐》(Firefox),美国片。我还在念大学时就读过同名的畅销小说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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