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前位置: 青鱼 >> 青鱼的天敌 >> 把秦桧吓一跳的子鱼,究竟是什么极品妙鱼
南宋初期,秦桧的老婆经常出入皇宫,宋高宗赵构的生母——显仁太后向她抱怨,最近的子鱼都太小了,基本上见不着大一些的子鱼。秦桧的老婆忙说:“臣妾家有大子鱼,回去就给您送上一百条来。”她回家了把这事儿跟秦桧一讲,秦桧顿觉大事不妙,怪罪她失言,又和馆客谋划,想了个法子,往宫中送了一百条青鱼。显仁太后见了青鱼,拍手大笑道:“我就说秦桧的老婆是个无知村妇吧,果然!”原来青鱼只是长得像子鱼,味道、价值上那可都差远了。作者最后总结,照这么看来,秦桧真不愧是个遗臭万年的奸贼啊,他太懂皇帝的心思了,要真进献了大个儿的子鱼,他全家人势必没什么好下场。(见南宋·罗大经·《鹤林玉露》)
“水有子鱼山荔枝,借我箸食前筹之”(宋·叶适·《送王通判》),美味且昂贵的子鱼,在古人看来,可以和荔枝相提并论,到底是种什么鱼呢?其实并不神秘,“子鱼”是鲻鱼的别名,宋代王得臣所作《麈史·诗话》有载:“闽中鲜食最珍者,所谓子鱼者也。长七八寸,阔二三寸许,剖之子满腹,冬月正其佳时。莆田迎仙镇乃其出处。”子鱼之珍、之美,与其满肚子鱼卵脱不开关系,若宋代王十朋赋《士昭赠寸金鱼子》诗云:“三印子鱼犹未食,寸金鱼子辄先尝。”子鱼之卵有“寸金”美誉,或喻其色泽金黄,亦指其贵比黄金,自然是古人馈赠亲友的十足厚礼了。
“水晶鱼子芙蓉杯,丹虾为羹调盐梅”(明·何绛·《十四夜西湖歌》),西湖有西子国色,所产鱼虾当然滋味奇佳——鱼子剔透似水晶,搭配芙蓉杯中琼浆,再以盐、梅之咸、酸为丹虾羹调味,盛馔凌波,令诗人沉醉湖山,忘却红尘。
“满盘山海眩芳珍,未借前筹已咽津。鲎酱子鱼总佳客,玉狸黄雀是乡人。”(宋·杨万里·《小饮俎豆颇备江西淮浙之品戏题》)是什么样的山海芳珍让诗人还未动筷子就忍不住咽口水呢?就说海鲜吧,除了子鱼,更有鲎酱——用鲎肉、鲎卵制成的酱。“鲎鱼……腹中有子如菉豆(即绿豆),南人取之,碎其肉脚,和以为酱食之。”(见唐·刘恂·《岭表录异》)就仍是杨万里,作《鲎酱》诗云:“忽有瓶罂至,捲将江海来。玄霜冻龟壳,红雾染珠胎。”原来,古人制作鲎酱,是要用小口大腹的陶瓷容器“瓶罂”来盛装的,鲎壳坚硬,呈青褐色,鲎子金黄,经腌制后变得橙红,颗颗霞珠,鲜满齿舌。
说回最初的话题,神都猫发现,也有古人认为,子鱼并没什么大不了——“昔人以闽荔枝、蛎房、子鱼、紫菜为四美。蛎负石作房,累累若山,所谓蚝也,不惟味佳,亦有益于人,其壳堪烧作灰,殊胜石灰也。子鱼、紫菜,海滨常品,不足为奇,尚未及辽东之海参、鳆鱼耳。江珧柱,惟福清、莆中有之,然余从来未识其味,亦未见其形也。大约海错中惟蛎与西施舌称最,余者不足咤也。”(见明·谢肇淛·《五杂俎》)
作者谢肇淛祖籍福建,生于钱塘(今浙江杭州),判定子鱼、紫菜尚不如辽东海参、鲍鱼,这一是因为子鱼对他来讲,自幼所识,早就不算什么稀罕食材,二则反映从明代开始,海参、鲍鱼的市场价值大幅度提升,超过了子鱼。但若单论口味,作者最终将桂冠戴在了牡蛎和西施舌(贝类名)头上,子鱼“鲜食最珍”的神话,就此结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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